文章来源:遇见sunflower向日葵 作者:乔悦 责任编辑:admin 时间:2018-10-18
前文提示:芒果妈妈带芒果回了老家,用尽了最后的办法也没有留住芒果。
玖
松子是汤圆第四疗的时候我们认识的一个男孩。
他六岁多了,长得很帅气。可能因为生病的缘故吧,松子话并不多。闲暇的时候玩点游戏,更多的时候他只是躺在床上。
松子的妈妈长着一张方方的脸,不怎么爱说话,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。有时候会看到送饭的松子爸爸,高大帅气的他面庞上总是笼着一股愁云。
跟松子一家开始熟识起来是源于那天松子扎留置针。松子妈妈有些艰难的抱着松子进病房,边走边哭还在说着护士“肯定就是故意的,扎了六针都没扎上,我一定要投诉!”看着她无助的样子,我知道她的心有多痛,别说六针了,就是两针,妈妈们都会心疼。而且松子妈妈看面相就不是牙尖嘴利的人,如果不是到这份上,她也不会如此激动。
松子的床和汤圆的床是挨着的,我看松子妈妈这么伤心,就安慰她,护士肯定也不是故意的,松子很瘦,所以也是血管难找到的一个原因吧。
其实在病房里,很多时候一点小事都可能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这跟稻草可能是护士或医生一句无心的话,可能是某些家长的一个小小举动,或者是检验结果中的一项数值。
因为对大多数家长来说,心中积压着的是一座火山。他们一直在很费力的压着,不让其喷发,但积蓄的能量太多了,反而会一不小心随时就不由自主的释放起来了。
松子妈妈的心里肯定也有一座火山,这座火山已经积蓄太久了,现在终于爆发了。松子妈妈并不是一个絮叨的人,见我安慰随即就停止了抱怨。然后我们就聊起了松子的情况。
原来松子已经是第二次复发了,也就是说这是他们第三次来这里治疗了。
松子也是三岁时发的病,松子爸妈供职于一家有名的国企,在松子生病后,单位全力的给予松子家以支持,帮他们联系医院,组织大家给他们捐款,还让松子父母带薪在医院照顾孩子。
第一次,松子在医院治疗了将近一年的时间,终于等到了出院可以回家。没想到半年复查的时候又查出有一些问题,于是只得又在医院治疗了几个月。松子父母想着,孩子总该好了吧?他们也总该过两天消停的日子了吧,可是几个月后,孩子又有了一些症状,所以这次他们又过来。
到这一次,松子也差不多尝试了所有可能的治疗方案。松子妈妈说,经过这几次的折腾,他们早就把积蓄、松子保险的赔付和同事们的捐助花光了,松子目前的情况可能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,所以可能回头就回去把家里的房子卖了,在北京常住下去了。
对于这里的家长们来说,复发这个词语本身就像个毒瘤一般,让人难以正面和恐惧。我之前也只是听说,并不曾见识他的威力。听了松子妈妈的诉说,我一下子脊背发凉。
这可真是个无底洞或是不知道何时爆炸的定时炸弹。对孩子来说,不知道何日才能真的恢复健康,对家长来说,不知道何日才能重见天日。经济上只能大笔大笔的支出,而心理上,则是一日又一日的恐慌。
作为旁观者,我对松子不胜怜惜和担忧,但其实松子妈妈的内心却是无比的坚定。“我不想后果,只要松子有能治的一天,我就陪他一天,他就是我们家的小太阳,我们以后的生活就围着他转了”松子妈妈说。
“单位帮助了我们很多,可我们两个人都这么久不上班也心有愧疚,这次出来我们两个都辞了职,一是不想再给单位添麻烦了,二是也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。“
这个时候的我,在经历了竹子、小辣椒、芒果、苹果等等的事情后,已经太熟悉这些父母的无私、伟大和义无反顾了。
在苦难面前,这些父母都无比的坚韧和果敢,他们的生活早已经超越了普通意义上的生活,眼前一个个这样活生生的斗士,无不在用他们的切身行为影响着我。
或者,也可以说,我们这些父母们都在互相影响、鼓舞着彼此。
我们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
再次见到松子母子是在汤圆第五疗的时候,那几天总没见松子爸爸来送饭,我问松子妈妈,她说“我们的房子一直挂在中介,最近有人定了要买,松子爸爸回去处理手续了。“
松子父母勇敢的用行动表达着对松子的爱和努力。
汤圆特别喜欢跟松子哥哥一起玩,松子虽然话不多,但是很有耐心,他总是指导汤圆一起玩游戏,在汤圆的平板没电时还很有爱心的把自己的平板借给汤圆。
汤圆超级喜欢这个大哥哥,看得出松子也极其照顾汤圆妹妹。松子可以说是我在病房遇到的最喜爱的孩子。
他安静的样子,总会给我一种他早已看透这世间一切的淡定感觉。遭受过的这么多的折磨,并没有让他生气抱怨,或者是放弃。他周身的这种能量场,让我也变得沉稳安宁,安于当下了。也让我无比的心疼和关爱他。
后来也陆陆续续见过几次松子,每一次跟松子母子见面,我都会有一种安心和心有灵犀的感觉。松子妈妈并没有透露太多关于松子治疗的细节,我也没有多问。
病房里的很多家长之间都互留了联系方式,我和松子妈妈互相也算很投缘,但却从来没有想过留个电话或微信。
后来,我想,之所以这样,是因为大概我们都能猜得到松子的结局吧。第二次复发,这样的存活概率小之又小。于我来说,我是多么不愿面对有一天松子离去的消息,于松子妈妈来说,如果有一天松子离去,她肯定也会知道这是一种必然结果,但她也不愿去渲染,去宣告,她更愿意自己来经历这一切。
所以,可能基于这个原因,我和松子妈妈都心照不宣的没有留下联系方式。
直到今天,我也不知道松子后来怎么样了,或许,他已经离开了人世,或许,他现在开心的在学校上学,谁知道呢?我只知道,松子永远都活在我的脑海里。
汤圆的第四疗又一次发了高烧,而且血小板降为零好几天都恢复不过来。这种情况是极其危险的,偏偏不巧的是,医院那几日血小板严重短缺,我又一次经历了严重的焦虑和恐惧。所幸,后来血站终有于了血小板,医院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,让汤圆奶奶和一个护士赶紧去取。
汤圆输了血小板后血象慢慢的升了起来,体温也降了下来。我的宝贝又一次转危为安,这一次次的历练,犹如一道道的伤疤,而伤疤是人身上最坚硬的地方。
或许,正是前面这一次次的磨练和积累,才让我和汤圆在最后最危急的时刻能够挺过来吧。
这次出院后最让我高兴的事情是,我的公司同事也是我的好朋友们正好来北京出差,于是她们来看望我和汤圆。
看到她们的那一刻,让我感觉仿佛也回到了旧日在一起工作的快乐时光,我们热切的聊着天,我跟她们说医院的见闻,她们跟我说着公司最近的变化。这样相聚的时光过的太匆匆了,转眼间短短的几个小时就过去了,她们要离开时我是如此的不舍,我们哭着拥抱和再见。
汤圆的整个治疗过程中,很多朋友不仅给予了经济上的帮助,更是在精神上给我鼓劲加油,一直陪伴着我,她们是我的精神支柱,是我的力量源泉和最宝贵的财富。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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